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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魂第八章

海燕自送走虎娃之后,一个人就溜达着回到了自己家。她走进自己家院门,看到白发苍苍的父亲正务育他那“宝贝”,就笑着说:“爸,你还是这样,不种花草,就喜欢种这些蔬菜。”“我在这等个人,莲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虎娃看着莲儿现在比以前憔悴了不少,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给自己递纸烟的傻小子:“他没欺负你吧?”“没,虎娃哥你在这等谁哩?”莲儿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问。“嘿嘿,虎娃来,抽纸烟,这是我爸来时给我的。”傻女婿看着虎娃嘿嘿的笑着说。虎娃接过他的烟没说话,只是看着莲儿,实在不好开口,就说:“我等我姐哩,莲儿妹妹,你干啥来哩?”“我嫂子明天过生日,我公公婆婆就让我带他来看看,顺便带来点以前过事情时剩下的油糕。”莲儿看了眼自己的男人,发现他在一旁傻站着,时不时用袖子擦着自己掉下来的鼻涕,冲着虎娃傻笑,就不好意思的对虎娃说:“虎娃哥,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虎娃点了点头,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去的身影,内心有种莫名的伤感。是啊,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却因为一段可笑的婚姻,断送了自己一辈子。就在虎娃抽着烟继续等待时,这时传来“滴滴”的马达声,他听着声音扔掉了烟头站了起来。车子鸣着镝一会儿就出现在了虎娃的视眼中,他站在路口,等着车子停了下来。然后才走上前。海燕从车里下来,看到站在一旁擦着热汗的虎娃,就笑着走上前。她看着虎娃像看异类一般的目光就笑着说:“怎么了,几天没见就不认识了。”“不是,我现在奇怪这还是我姐吗?怎么打扮的我都不认识了。”虎娃笑着说。的确,海燕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头发被她披了下来,一直过了肩,整个人看上去和以前明显不一样。这难怪虎娃会感动惊讶。何况农村人在那时夏天一般还没人敢穿裙子,都比较保守。“呵呵,我听你这话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海燕笑着说。“当然是夸了,谁不知道你现在是咱们村里的盖满川。”虎娃笑着将海燕的行李放在车子前面。然后才骑上车子带着海燕回家。海燕坐着车子看着虎娃汗津津的后背被汗水打湿了一大半,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幸福。她此时大胆的搂住虎娃的腰,感受着他那男人特有的气味。一路上,当放羊老汉看到骑着车的两个人,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在自己面前走过时,就扯开了他那副放风一般的嗓子:“抓住胳膊端住手,搬转肩膀亲上个口。另外两个人看着老大被打,就气得向雷子冲了上来。雷子反应很速捷,只见他避开一个人的拳头,顺势向他脖筋一个肘击,那人被击得飞了出去。另外一人说着抽出三棱刀子,向他插了过来,雷子没有躲闪及时,胸口的衣服被刺穿了,他丝毫没有因为这一刀胆怯,反而加强了他的怒意,他借势抓住那人的头发,一膝盖顶在了他的肚子上,那人惨叫一声。雷子又频繁的出拳一击击在他的软肋上,将他踢了出去。这时候已经反映过来的那人,看着看着雷子三拳两脚就将自己兄弟揍了出来,气得拔出自己腰里的弹簧刀向他冲来。雷子看着如饿狼般向自己冲来的那人,嘴里翘着烟头,直勾勾的吐向了他,那人被飞过来的烟头击得猝不及防,可是这时候的雷子一脚已经飞了过来,他手里的刀还没插出去,就被一脚又踢出了门市。雷子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人,走回门市捡起烟头走到那人跟前,蹲下看着他,然后笑眯眯的将烟头插在那人的右手背上,那人如杀猪般惨叫一声。雷子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惨叫而同情他,反而一只手将那人提了起来,掐住他的脖子,那人此时脸上已经被鲜血沾满了,雷子估计他的鼻梁骨最起码被自己击得一个月之内没有反映,他此时如狼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看着他:“还想收保护费吗?”“你他妈给老子等着。”那人冲着雷子吼了一声,如果此时眼神可以杀人,他估计雷子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雷子笑了笑,一巴掌闪了上去,那人被闪的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他走到他跟前,踩在那人手粱背上,那人大声嚎叫着,雷子踩着那人:“老子问你话呢,别他妈跟狼嚎一样。”那人见雷子不是怕事的主,就求饶的吼叫了一声:“不要了。”雷子见他服软了,就又走到已经傻了的二人那里,照着他们脸每人又赏了两个大嘴巴子,然后才说:“都给老子滚,别让老子在看见你们。”那被雷子闪的二人,此时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们听到雷子的怒吼,忙扶起躺在地上的老大,冲开围观的人群,跑了出去。雷子看着走了的三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蔑地笑了笑。这时他看到围观的人群,没有理会,只是走回了门市。这时候有两个好心的邻居来到他跟前小声的说:“哎呀,雷子兄弟你这回可是惹麻烦哩。你不知道,刚才那人叫赵四,是这一带有名的黑皮流氓,你如今打了他,这下可不得消停了。”“没事,我估计这一个月之内他们不会再来。如果他们再来,我让他们在修养一个月,反正我也闲得慌,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雷子笑着给二人递了支烟,说。二人见雷子不听劝,只能笑着说了几句离开了。这时,莲儿才上前埋怨地对雷子说:“雷子哥,你下手太重了,那些人我估计不会放过咱们。”“没事,这次虽然我下手重,可是他们并没什么大碍。何况这次我不给他们点甜头,下次他们还会来。这些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如果你这一次给他们交了保护费,下次他们还会来。”雷子笑着说。“哦。”莲儿此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他现在盼望着虎娃接小虎能早点回来,好商量一下以后怎么办?没过多久,虎娃就领着小虎回来,他一听雷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揍了那伙人,就气得对一旁抽着烟的雷子大骂道:“你他妈的以为还在部队呢,咱们现在只是个小老百姓,别他妈以为就你会两下子,老子照样揍你狗日的。”“虎娃哥,你别骂雷子哥,他也不是有意的。”莲儿看着一旁怒气冲冲的虎娃,就帮着雷子说起话来。雷子此时只是坐在椅子一声不吭的想着事情。等虎娃将气消了之后,他这才坐在雷子旁边递给他一支烟,说:“雷子,不是我说你哩,以后有事一定要先经过大脑,别动不动就拿拳头解决问题。咱们兄弟也都大了,不像小时候一样,咱们要的是名声。如果你在哪个拐角处将那几个人打残了,我也不会骂你。打人要分场合,你说你现在在那么多人面前将人打了,还哪敢有邻居来咱们这里来,这样咱们的生意能好吗?以后做事多想想后果。”“嗯。”雷子点了点头:“虎哥,那现在我们怎办哩?”“还能怎办,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实在不行,跟派出所打个招呼,如果他们不管,咱们只能私了,你应该明白的我的意思。”虎娃笑着给雷子打了个手语。“嗯。”雷子这时听到虎娃的话,这才明白了过来。他知道虎娃是为自己好。他之所以当着莲儿的面骂自己,主要是为了摆摆样子。“莲儿,既然这件事发生了,以后雷子接小虎时,你不行就将门市关了,两个人一起去,以防那帮人下黑手。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在明,人家在暗。你们多注意点,但是雷子在大事面前可不能手软,别丢人现眼。”虎娃安顿道。两个人听了都点了点头。六月的天就像个多愁善感的小女孩一般,有时候热情似火,有时候又多愁善感,一哭就哭的没完没了,有时候哭着哭着,一下就破涕为笑。她就是这样,在不同场合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当太阳像那火神一般尽情的向着大地挥发着他的怒火时,白庙村的人们也都躲在了家里,躲避这个瘟神的惩罚。这期间,也有一些不要命的,一整天呆在山里,锄着他们的“命根”,在离开家时他们还不忘拿个饭罐,装点清米汤,以防自己体力不支。当暴风雨来临的时候,这里的人们又都迫不急到的往家赶着,以防那无情的山洪将自己阻挡在河对岸。这一天,刘二飞两口子,一午休完就出山了,虎娃也是在中午睡了会,下午就吆喝着羊群往山里赶。他穿着自己的白大褂时不时在骄阳下擦着自己脸上的热汗。到如今,孩子们也快要放假了,海燕这时正忙着为孩子出考试题,玲儿也在应付着考试。小丫头现在初二了,在一年就要中考了,因此自然到了补习的阶段。可是玲儿每天放学还是拿着个筐子上山割猪草,尽管如此她在班里还是经常在一二名上徘徊着。就因为这样一家人包括海燕在内都疼爱这个懂事的小丫头,二飞婆姨汉两个更是,他们私底下决定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女儿上高中,上大学。下午,虎娃吆喝着羊群到了一个荒草滩里,他躺在一颗老榆树底下看着小说。这也是他在海燕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带出来的,这本书的名字叫《人生》。他看过这部电影,以前在村里放电影时,他总是跟着雷子和狗子去看。那时的他们也是图个新鲜,看腻了《地道战》,《地雷战》这些老电影之后,自然对这个新鲜事物好奇起来。可是当初看《人生》电影,对于他们这些刚懂事不久的孩子而言,根本提不起太多的兴趣,因为在那里面,不是两个人躲在玉米林子里拉话,就是带上个女子到集市上转悠,这有什么好看的,所以当时他们对这部电影特别感冒。可在炕拦上端着饭碗的海燕,慢慢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自己到现在都没吃出碗里的咸淡。她心里现在想着虎娃在山上一定特别孤独,而且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着凉,有没有吃的东西。虎娃娘此时吃完饭,在脚地上收拾着碗筷,内心也在心焦着儿子,她看着坐在炕拦上一脸愁闷的刘二飞,就说:“唉,你说现在沟里水位下降了没?”“唉,谁晓得哩?就是下降了,咱们也过不去,沟里现在到处都是软泥糊,一踩下去肯定就出不来了。”刘二飞坐在炕头磕了磕自己的旱烟锅子,叹着气说道。就在刘二飞一家心焦着虎娃的事情时,现在的虎娃可算是遭罪了。只见他此时靠在老榆树上,一个人冷得紧紧的蜷缩着自己的身体,连眯一会儿的功夫都不敢有,因为他现在怕羊群出现个什么闪失。现在的羊群都卧在四周的荒草滩里,啃着带着雨珠的青草,时不时对着坐在远处的人儿,“咩咩”地叫上几声。月亮此时出现在了白庙村的上空,虎娃透着月的余光,清点了下蜷缩在一起的羊群,发现并没缺少,就又放心的坐在了老榆树旁。他现在将自己的怀里的白大褂打开,将已经拼命挽救都没救回来的书,打开晾在一块比较干的地上。然后拧了拧被雨水打湿的白大褂,重新穿在了自己身上。穿着的时候他不时的颤抖着,因为现在自己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件干的衣服。他现在内心最期盼的就是能坐在家里的炕头,美美的吃一碗母亲做的热饭。可是现在自己身边就是连个火星也找不到,抽烟带的火柴,现在都被雨水浸湿了。至于抽支烟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现在坐在地上,连个消遣的东西都找不到,夜里此时满山遍野都是青蛙“呱呱”的叫唤声,听着就像曲没有朝气的陈腔滥调一般。周围此时还不时的传出猫头鹰凄惨的吼叫声,给这个漫长的黑夜带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此时清晰的记得自己在往前走,就是人们常说的山神庙,那里听说住着白庙村的山神,据说还挺邪乎。但他可不怕,他才不信有鬼神这一说,可是有时你越不想相信他就在你的内心越加作祟起来,他此时脸上惊起了一身冷汗,汗水顺着他脸颊滴答在了自己胸口。心脏此时随着四周的沉寂,砰砰的跳动着。外加蛙声以及猫头鹰的叫喊声,听着,听着都让自己心寒。他坐了一会儿,就想不如干脆唱歌,可一时半会又哪能想出什么歌来,只能一个想想自己和海燕的事情。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医院的病房里,此时的海燕正笑着喂着自己吃着可口的饭菜,他不忘笑着冲海燕说:“姐,你也吃,你不吃我也不吃。”这时候他又仿佛回到了在庙会的后山腰上,海燕紧紧的抱着自己为自己的唱着那首《三十里铺》。就在这个时候,空间仿佛逆转了过来,他此时看到海燕就站在自己面前,笑着看着自己,关心的说:“虎娃,你怎么不回去哩?”他顿了顿站起,看着她那美丽的双眸:“姐,你怎来哩?”“我不放心你,就来看看你。”海燕此时站在黑夜里,就像那黑夜里守护着光明的女神一般,将虎娃四周照的亮堂堂的。“哦。呵呵,这下好了,姐你来了,我就不那么无聊了。”虎娃憨厚看着海燕,笑着说。“虎娃,姐今天来是向你告别的,我要走了。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你不要来找我了,好好学习知识。我会在远处看着你。”海燕说完就转过身离开了这里,也没等虎娃说什么,就化成一朵黑夜绽放的七彩光芒消失在了他的面前。虎娃看着消失在了自己面前的身影,就忙追赶着,一路追赶一路撕心裂肺的大吼着:“姐,不要走,不要走……”“姐,不要走,等等我,等等我。”虎娃站在地上焦急的呐喊着,可自己现在的身躯就像陷在了一个泥潭子里一般,一动也动不了。就在这时候,他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就坐在地上,眼眶里满是泪水,就一下想到了刚才的梦,不时用自己已经扒干了的白大褂擦了把自己眼角渗出的泪水。他又看了眼旁边放着的那本书,发现他完好的放在那里,一颗心才沉静下来。他望了望四周,发现此时的黑色已经被灰色所替代,而羊群依旧卧在一起“咩咩”的啃着地上的青草,不由的站起来。他想到刚才的梦一颗心依旧跟着起伏不定。海燕昨晚也是一晚上没有睡好,担心了虎娃一夜,所以今天一早她就早早的起来,披了件衣裳,来到大路上,看虎娃回来了没有。可是在沟里除了已经退了潮让人看的有点晕乎的洪水,其余的什么也没有。说实话,她真不知道这傻小子昨晚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他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是今天自己要给孩子们上课,她恐怕也会和刘二飞一起到山上找虎娃。这时候,随着太阳的升起,虎娃一个人吆喝着羊群,顺着山路往山下赶。他此时一边拿着放羊摻子击打着走出圈子的羊群,一边嘴里“咩咩”的吼喊着。就在这时候,他看到远处上来一个围着羊肚子手巾,披着件打着补丁的中山装,背抄着双手,拖拉着烂布鞋的人正心焦的向四处寻找自己时,就忙大喊:“爸,爸……”山下正往山上四处寻找虎娃的刘二飞此时听到儿子的声音,就忙顺着声音寻找着儿子,这时候,他看到儿子正赶着羊群往山下赶,在他那皱巴巴的脸上此时露出了极难见的笑容。他笑着擦了把自己眼畔的眼屎,停了下来,等着儿子。今天一早,刘二飞心焦的就起来了,他一直等到洪水退下去以后,才漫过了沟到山上寻儿子,一双裤腿上到现在都湿漉漉的,两只烂布鞋上还能清晰看到刚才过河时溅上的泥点子。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自己儿子没事,就是要了他的老命他都愿意。刘二飞此时想自己一辈子就这么下来了,总不能让儿子再受自己这份洋罪。他现在想要赶快给这小子张罗个媳妇,虽然他知道海燕对虎娃也有心了,可是如果他不知道海燕是县委书记的女子或许还会考虑他们这档子事情。可是如今偏偏自己知道了,就根本想也不敢往这方面想。他知道虎娃就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受苦人,人家海燕是什么?人家可是县委书记的女儿,他怎么敢高攀这种事情。就是自己家愿意,人家县委书记又怎么会愿意哩?他想到这里,就打算,等自己这段时间忙完了,再去找一下他四兄弟,自己就是拉下老脸也要求一下他。他现在心里又盘算,过段时间不如叫虎娃跟上他五爸去学木匠,这年头学会门手艺饿不死人,而且说媒的时候,也好对人家说他们家娃娃还有一门手艺哩。“爸,海燕在家里不?”虎娃一走到刘二飞跟前就迫不及待的问。“不在了。”刘二飞接过虎娃手里的放羊摻子,漫不经心的说。“那她去哪了?”虎娃一听海燕不在家里,就急切的问。“唉呀,你这娃娃,没脑子,人家海燕还能去哪?教书去了。”刘二飞一边吆喝着羊群,一边对付着路上的庄稼。他可知道这可是他们农民的命根子,可不敢糟蹋。“哦。”虎娃听了他老子的话,这才醒悟了过来。刘二飞一路一边赶着羊群,一边思摸自己应该是和儿子摊牌的时候了,他也大了,也应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看看他是什么想法?他从裤兜里拿出旱烟锅子,给自己挖了一锅子旱烟,才说:“虎娃,爸爸找你商量个事?”“什么事啊?”虎娃一边随着他老子赶着羊群,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是这么个事情,你看你也大了,也到了娶婆姨的年龄段,你看一下,这阵子忙完,我引上你去你四爸家一趟,让他给你说个婆姨,怎样?”刘二飞抽着旱烟说。虎娃一听他爸让他四爸给自己说婆姨,就忙说:“爸,我不想去,还真小哩。我现在还没考虑过这个事情。”“唉,你这娃娃怎就不明事理哩。你说你喜欢人家海燕,人家又是怎想的,你晓得哩?儿啊,我和你妈都老了,你也要为我们两口子考虑了,你看和你同岁咱们村老李家那小子,人家现在娃娃都两岁了。你也长大了,也要理解理解我们这些当老人的难处哩。”刘二飞苦口婆心的对着儿子说道。“爸,我真没想过这事情。你看,不是我现在不想找婆姨,而是娶个婆姨也养不活人家。你总不能让我一辈子就吃你们两床老人的吧。就是你们不嫌弃我这当儿子的窝囊,我还嫌哩。”虎娃看着父亲,说。“你说的这事我也想过哩。你看,要不要这么着,你和你五爸去学木匠,现在学会门手艺也不错,以后咱们给你说婆姨时也好给人家说你还有个手艺。你看看咱们村曹三,人家就会点个炮,可人家不是也娶到了个十里八乡的俊女子嘛。在看人家那光景日月,咱们想也不敢想。好娃娃哩,咱们受苦人一辈子在图个什么,不就是想活在人前嘛,你也大了,爸爸现在也不想让你有多大的出展,只要你能活在人前就好哩。”刘二飞叹着气给儿子说道。“爸,这事先搁一搁,你说的在理,我先考虑考虑。”虎娃低着头说着。他现在不想伤他爸的心,他也明白当老人的难处哩。“嗯,那就好,爸爸也不想催你,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刘二飞笑着说。在刘二飞老汉的记忆里,这可算是自己第一次和儿子谈话没有动粗过,他很庆幸儿子大了,学会体谅老人了。父子两谈话间就上了自己家硷畔,刘二飞赶着羊群回圈以后,就关心的让儿子赶紧回窑睡个回笼觉,在换件干净的衣裳。虎娃点了点头就回自己屋去了。刘二飞看着儿子回窑里去了,笑呵呵的凑到在脚地上做饭的婆姨耳旁说:“唉,咱们儿子长大了。”“我早晓得哩,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看把你高兴的。”虎娃妈兰儿笑着推开男人,然后收拾着碗筷,摆在饭桌上。刘二飞见婆姨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就问:“你怎看出来的,我怎不晓得哩?”“你们父子两平时就是一对冤家,都是副犟驴脾气,我儿子我还能不知道。其实咱们虎娃能学会体谅老人,这还多亏人家燕儿。”虎娃妈笑着说着,突然又感叹着说:“可是咱们家没这福气,如果燕儿不是县委书记的女子,我还真想要这个媳妇。可是人家是金凤凰,咱们儿子就是个穷小子,咱们能怎办哩?就是人家娃娃看上咱们家虎娃,咱们也不敢娶哩。”刘二飞此时坐在炕头也跟着叹着气说道:“是啊,娃娃是好娃娃,可是咱们没这福气。唉,不说了,孩子他妈,我今天也和儿子拉了一下他的终身大事,这小子这次一句话没和我顶,反而学会给我讲道理哩,而且还一道一道。看来,他和燕儿学那字还真没白学。”“嗯,我现在看到咱们儿子不撮蜂逗蝎子了,是打心眼里高兴。你不知道前几天在山里,碰到老李家的婆姨说,咱们儿子现在越来越有出息了,成了个好小伙子。你不知道我这当妈的听了有多高兴啊。”虎娃妈说着抹起来眼泪。“你说你哭啥哩嘛?咱们儿子都大了,一天就知道哭,让人看见还说我老汉欺负你哩。”刘二飞抽着旱烟训斥着婆姨。“我这也不是高兴嘛。对了,燕儿和玲儿这两丫头也都快回来了,我到外面看看。”虎娃妈说着解开围裙走出窑。这时候窑里只剩下刘二飞老汉一个人,他此时坐在炕头,抽着旱烟锅子想,儿子大了,他这个当老子的也该忙了。自雷子和那帮二流子打了一架以后,这一段时间店里明显冷清了许多,而且这段时间很少有邻居来他们店转,一个个都跟中了邪一样。虎娃也是没有一点办法,这些天他也思前想后的揣摸了几天,总发现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但这事又不知道出在什么地方,自己又该从哪里入手。他曾想过这帮二流子,也私下里和雷子找了他们几回,可是找不到人。他也实在没有办法,看来这事只能等等看了。就在这时候,在床前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提示,笑了笑接起:“是叶大小姐啊,什么事?”“大木头,没事本小姐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吗?”电话里传出叶芬那炸雷一般的声音。虎娃笑了笑,点燃一支烟,说:“唉,小丫头,别动不动就给人家起外号。前几天叫我黑家伙,我没找你算账呢,现在倒好,一天换一种叫法,是不是都快上瘾了。”“呵呵,你就是个木头嘛,你看你人又黑,长的又木,我这也是从事实出发,你就别埋怨了,咱们要以事实为根据。”电话里的叶芬笑着说。“唉,我怎么就木了?”虎娃反击着问。“还不木啊,你看老是我给你打电话,你说你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没有?”电话里的叶芬此时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我这不是忙吗?呵呵,何况我也没有说过,叶芬啊,你要记住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的话吧。其实啊,以我看,女孩子就应该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别动不动就发脾气,这样可容易老的。叶芬同志,请你为你自己的容颜,就请你多想想高兴的事情,这样就会青春永驻了。”虎娃笑着说。电话对面的叶芬此时站在学校的磁卡电话旁,嘟着个小嘴,不满的说:“你就知道教育我,你也不比我大几岁。用得着成天摆着一副大人的架子嘛。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小女生,不理你了。”“好,好,叶大美女,I服了YOU了。”虎娃无奈的笑着说。“光服本小姐就好了吗?你也不来西安看我。”叶芬嘟着嘴说道。“大小姐,这个月我可来了两次了。每次不都给你带我们陕北的土特产吗?反倒是你,一次也没来看过我。”虎娃笑着埋怨道。“那好吧,本小姐明天就破例来看一次你,这下满意了吧。”“唉,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虎娃这时才知道这丫头的真实打算,内心暗骂被这丫头阴了。但他还是以一种教育的口吻说:“小丫头,好好学你的画,不要瞎跑。”“唉,你这人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我们早放假了。反正成天在家呆着,不如来陕北采采风。我还没去过陕北呢?哎呀,你这人又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叶芬说。“那好吧,既然你想来就来吧,我明天去车站接你,几点的火车?”虎娃问。叶芬见他又回避自己的问题,就不高兴的说:”十点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跟我接你有什么关系啊?”虎娃笑着说。叶芬见这木头连明天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就笑着说:“先保密,不告诉你。”“哦。”虎娃此时才不管明天是什么日子,他只知道这小妮子如果来到这里,还不和小虎将家翻了。他知道自己的苦日子就要来了,就坐在床上重新点燃一支烟陷入永久的回忆之中。在白庙村刘二飞家里,因为海燕这几天的课程完了,所以一吃完饭,她就对刘二飞两口子说想和虎娃一起去山上逛逛。来了这么久了,她还真没上过几次山。刘二飞两口子听到海燕说要和虎娃一起去放羊,就劝解着她,让她不要和虎娃受那份洋罪。而且现在的天说变就变,光把虎娃留在山里倒没什么,可是要是把海燕也遭罪再个山里,那还不把他们能急死哩。海燕也正是想到万一遇到刮风下雨,自己陪着虎娃也有个照应。也不用自己提心吊胆的担心这小子出个什么事情。所以她好说歪说的给刘二飞两口子说了一通,这才做通了他们的工作。临走时,老汉不放心的给虎娃叮嘱要他多照顾一下海燕,两个说着笑着就下了他们家硷畔。这时的海燕手里拿着根向日葵杆子,紧紧跟在羊群后面,催赶着羊群。她今天为了怕太阳晒,还专门带了顶太阳帽,将自己的马尾辫从帽子后面耷拉出来。另外她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T恤,一双鞋也换成了运动鞋,就像个出来旅游的游客一般,随着羊群“咩咩”的吼叫声,两人上了山。一路上,虎娃嘿嘿直笑着看着自己跟前拿着手帕擦着热汗,并且用帽子扇着风的海燕,就忙将自己临走时带的水壶递给她:“姐,来喝口水吧。”“不喝了,才刚走了一会儿,没事。对了,虎娃还有多远?”海燕一边紧跟着虎娃,一边谨慎地注意着自己跟前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红石崖,以防自己一不小心走空,掉下去了。“姐,一会就到了。我爸说今天叫我带着你到白草峁去,那里离家近,一会咱们就去那。”虎娃笑着从旁边铲了一铲子土击打着跑出圈的羊。只见那头羊“咩咩”直叫几声,乖巧的回到了自己的队伍。就这样一路上海燕紧紧跟着虎娃,虎娃呢?则时刻小心的注意海燕。两个人遇到一些难走的路时,虎娃还不忘拉她一把,而且两人有说有笑,一转眼,两人就来到了那指定地点。六月的天依旧是那般毒辣,海燕热的是满头大汗,汗水时不时就从她的脸颊渗了出来滚落到她的衣服上,就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一般。这时候,他们两个人坐在一个背阴底下,海燕的马尾辫此时随着她的喘息声一摇一晃的在风中晃动着,就像一只小企鹅一般。她擦着自己脸上的汗珠,看到虎娃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就将自己的手绢给他:“来,擦擦汗。”“姐,不用,我有手巾哩。”虎娃用自己的手巾擦了把汗,没有接她递的手绢。海燕见他没接自己的手巾,也就不再勉强,这时,他像想起了什么,就说:“虎娃,姐向你说个事?”“啥事啊,姐,你说我听着哩?”虎娃笑着说。“你以后别叫我姐行吗?”海燕没有对虎娃说自己想说的事情,只是听到他一口一个姐就感觉别扭,好像自己真比他大很多似得。自己不就比他大几个月吗?何况她可不想自己喜欢的人一天到晚在自己嘴边一口一个姐叫着。就像小龙女不想叫杨过叫她姑姑一般,这是最起码的平等。“为啥?我爸说你比我大,就应该叫你姐。姐,你怎么今天说话怪怪的?”虎娃不理解的问。海燕这时看到虎娃木的跟头驴一样,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坐在荒草滩,双手抱着膝盖想着自己的事情。这时候山风吹打着他们二人的脸颊,给人一种凉丝丝的快意。虎娃坐在地上抽着旱烟卷,在自己小平头上时不时往外渗着汗珠。这时候他看到海燕给自己擦着脸上的汗珠,脸一下刷的红了。海燕给他擦着汗,问:“虎娃,你打算一辈子就放羊吗?”“姐,说起这事,我现在也不知道怎办哩?前几天我爸还催我,让我去和我五爸学习木匠,可是我不想去。自从看了《人生》之后,其实我内心也想像高加林一样到外面去闯闯,可是就是没什么好的门路。我现在也愁哩?”虎娃看着海燕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你看了我那本《人生》?那你有什么感想哩?”海燕笑着问。“也没什么感想,只是发现高加林这个人挺悲哀的。一开始我还想揍一顿这小子,可是事后想想,他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我们不该将自己的一厢情愿附加在别人身上。”虎娃说。“那你说他为什么悲哀哩?”海燕又问。“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发现他卖了自己的良心去换取了他要的荣华富贵,所以我说他挺悲哀的。你说巧珍多好的一个女子,可是他却为了自己的工作,将人家甩了。姐,你说如果高加林将巧珍娶了,那他会不会一直留在农村?”虎娃这时说着说着就陷入了沉思。“这事我也不好说。这大概就是命运的转折吧,虎娃其实高加林只是反映了一些人,反映了他们为了追求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将他们至亲的人抛弃的结果。你同时要明白一个道理,你现在不只是为自己而活,同时也要为你的亲人活着。”海燕意味深长地对着虎娃说。“姐,你说的我不懂,为什么我们既要为自己活着,又要为家人活着?”虎娃不解的问。“咱们现在打个比方,就说你以前,你那时和别人打架的时候,那么你想过你爸和你妈是什么感受没?”海燕笑着问他。“嘿嘿,那时我只顾打架了,没想过这些。”虎娃这事憨厚地笑着说。“虎娃那你还记得你被红焦土埋进去,你住院醒来时的场景吗?那时你有没有看到你爸的脸是不是苍老了许多。还有你被三鬼打了那次,你回到家,有没看到我婶和二飞叔的脸色。”海燕给虎娃举了一连串他的例子。“姐,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惹事了,我长大了。谢谢你,自从你来到这里,让我明白了许多。我现在总算明白,人有时就应该考虑自己家人的感受,不应该为了自己而让他们成天为自己担惊受怕。”虎娃说着像是决定了什么。“嗯,姐相信你。”海燕笑着将水壶递给虎娃。“姐,那你说我现在怎办哩?你说我不想去和我五爸学木匠,可是又怕我爸他们伤心……”虎娃愁的接过水壶抿了一口壶里的水。“虎娃,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海燕接过虎娃的水壶将盖子盖上,说。“什么事啊,我一定答应你。”虎娃笑着说。“你能答应我当了兵以后不在部队惹事吗?”海燕笑着看着这个傻小子,她现在很想知道他知道这件事以后是什么反映?虎娃坐在背阴底下一听到海燕刚才的话,就回过神来,他站起激动地看着微笑着的海燕:“姐,你是说……是说我可以当兵了?”“嗯,看你那傻样。”海燕点着头笑着说。虎娃此时站在地上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就一直挠着自己的头,看着自己眼前的人,他真想抱着她在这山疙瘩上狂吼几嗓子。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因此他就那么一直傻站着,身后一片绿油油的庄稼,此时随着风的摇摆似乎在庆贺着这个突然转运的傻小子。他看着对面那沟沟壑壑,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此时对着山那边大吼:“我可以当兵了!我可以当兵了……”他那压抑在内心十几年的苦闷,仿佛在自己的吼叫声中荡然无存。海燕此时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内心有种莫名的冲动。虎娃对着大山吼完之后,便唱起歌来:青线线的那个蓝线线,蓝格莹莹的彩。生下一个兰花花,实实的爱死个人。五谷里(那个)田苗子,数上高粱高,一十三省的女儿呦,就数(那个)兰花花好。海燕这时随着他那浑厚的歌声,接了起来:正月里那个说媒,二月里定,三月里那交大钱,四月里迎。三班子那个吹来,二班子打。撇下我的情哥哥,抬进了周家。我见到我那情哥哥呀,说不完的话。咱们二人死活呀,长在一搭。虎娃听着海燕的歌,时不时泪水就在眼眶里打着转。他此时才明白,这大概就是陕北民歌的魂,自己以前虽然是说唱就唱,可是一直不知道陕北民歌还能唱的让人流下泪来。他此时才明白为什么海燕以前说自己的歌只是业余水平,他一直站在那里默默听着她的歌。等海燕唱完歌之后,虎娃才摸着泪说:“姐,你唱的真好听,听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我是学习音乐的,以前我就喜欢听我爸在家唱陕北民歌,在小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他唱泪水就流了出来,一直到大学之后,才知道那就是陕北民歌的魂。”海燕坐在虎娃跟前,看着远处的山川,泪水顺着脸颊不自主的就流了下来。“姐,你看,山丹丹花,在那。”虎娃这时看到对面山上葛针林里那开的正艳的山丹丹花,用手指着说。“真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见山丹丹花。”海燕顺着虎娃的目光看向葛针林里那朵美丽的花。“嗯,我听我妈说过,现在这花并不多见。我们这有个传说,说那时在陕北有个小伙子在给地主打工时,一不小心掉进了葛针林里,那时正巧天上的一位花仙子看见了他,就出手救下了他。小伙子醒来后,看着自己安然无恙,就四处寻找看谁救了自己。最后他在葛针林里看到那朵开的正艳的山丹丹花,之后就将他带回了家。后来,在一次外出的时候,小伙子因为打死了地主家的小儿子,被地主的家丁追着赶着跑到了一个悬崖边上,就在他打算跳崖的时候,他随身带着的那朵山丹丹花却化成了人形,救下了他。后来小伙子就和救他那位花仙子结成了夫妻,可是好日子没过多久,被天上的一位星君发现之后,玉帝就派大神将这女子幻化成一朵山丹丹花,让她永远也回不了天宫。可是谁也不知道那小伙子却一直守着那朵山丹丹花过了一辈子。等到他老死时,四周全是那盛开的花,将他包裹成一片美丽的花海。之后,人们便流传下来,只有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才能看到那朵盛开着的花。”虎娃看着那花说着。“嗯,真感人,我以前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故事。”海燕说着低下了头陷入了深思之中。“姐,你等着我过去给你摘下来。”虎娃说着就站起从土梁上一口气跑到了山下的山水渠前。他跳过山水渠,攀上酸枣畔,只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对面山上。此时他看着葛针林里那朵开得正艳的山丹丹花,笑着打算将它摘下来,可是手刚碰到花瓣上就被花上的刺扎了一下,扎的他手生疼。他看着流着血的手,强忍着疼痛,将穿的白大褂脱了下来包住自己被扎的右手,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它从地上拔了出来。他得手之后冲着对面的海燕得意的晃动着自己手里的花。海燕看着虎娃调皮的样子,时不时“咯咯”地笑着。就在这时,她听到虎娃突然冲着山下大喊:“蜂,帝皇蜂。”她一看此时一群蜂在虎娃后面追赶着虎娃,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虎娃此时挥动着自己手里的大褂子,一边跑一边打着攻击着自己的帝皇蜂,嘴里大骂着。这时他跑到了酸枣畔前也顾不上下面的长着刺等待自己的酸枣林了,一咬牙直接就跳了下去。他此时一屁股坐在了刚张出芽的洋芋地里。只感觉背上火辣辣的,他刚站起就感觉屁股也不对劲,只见钻心的疼痛在自己屁股蛋子上发了出来。他“哎呦,哎呦”的走了几步,发现自己屁股上此时扎着一根葛针,就大骂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蜂招惹自己就算了,连葛针也来凑热闹,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啊?他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发现蜂又来了,忙顾不上屁股上的疼痛,将花抓到手里,拿着大褂子挥舞着往山下跑,而蜂似乎对这个骚扰他们的人类异常愤怒,一路紧追着不放,虎娃实在没折了,就爬在山水渠里,挥舞着手里的大褂子。蜂一直在他上空“嗡嗡”的转了半天,才不甘的离开了这里。虎娃等这群姑奶奶都跑了,这才从山水渠里爬了出来,此时他的狼狈样,让自己都感到好笑。光着膀子的身上此时灰头土脸的,全身不知道被这狗日的帝皇蜂蛰了多少次。而屁股蛋子上那根葛针就像一根钻心的箭一般,痛的他紧咬着自己的牙,手里的山丹丹花此时也被他刚才的举动弄折了。他晦气的摸着自己屁股,一瘸一拐的爬上了山梁。海燕看着虎娃狼狈的样子,笑了起来。虎娃则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姐,你就别笑了。给,你看花也折了。”海燕看着虎娃手里那五瓣开的正艳的花,此时却笑不起来了,她看着虎娃身上被蜂盯的都肿了,一下心疼了起来。她拉虎娃坐下,关心的说:“来,让姐看看,把毒给你挤了。”“哎呦!”虎娃屁股刚一落地,那根刺就袭击了他,他痛的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屁股,对着海燕说:“姐,我就不坐了,花给你。”他说着笑着将抓焉了的花递给海燕,但是此时他的笑比哭还难看,因为那根刺扎的他脸都疼得扭曲了。脸上还冒着冷汗。“你屁股怎么了?”海燕发现了虎娃的不对劲,问。“没事,姐,这你就别问了。”虎娃摸着自己屁股直退,并且笑着说。海燕这时看他疼成那样还那么个样子,就将花放在一旁,站起:“来,让我看看,你看你疼成啥样了?”“姐,真没事,就是被葛针扎那了。”虎娃指了指自己的屁股蛋子不好意思的说。海燕看着虎娃此时的窘样,一下被逗乐了。她也不知道,这傻小子怎么会把葛针扎在了自己屁股蛋子上。但她一会儿就收敛了笑容,拉着他说:“来,我给你拔了。”“这就不要了吧,姐,其实有根尾巴挺好的,你看……”虎娃笑着躲避着海燕说。“听话,来让我看看。”海燕像哄小孩子一样此时哄着他。“姐,我能忍住的,回去让我妈给我拔了就行了。”虎娃还是不敢让他给自己拔,他此时一想到自己光着屁股蛋子让她给自己拔,就坚决的摇着头。“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脸都绿了,跟个苦瓜一样,快躺下,不然我可生气了。”海燕用命令的口吻对着虎娃说。虎娃这时只好爬在海燕用自己衣服铺的“床”上,只听见他“哎呦”一声,屁股蛋子疼的更加要命了。他此时真想跳起来,可是一想到自己光着身子,就强忍着。海燕废了半天劲才将虎娃那根刺拔了出来。她此时背对着虎娃,让他把裤子穿上,这时只见虎娃嘿嘿直笑着:“姐,你看这件事……”“好了,我不对别人说。”海燕看着他那副样子,咯咯得笑了起来。这时海燕又关心的问:“还疼吗?”“不疼了。”虎娃坐在海燕旁边,时不时挪挪地,避免着疼痛,可现在自己背上被蜂蜇的地方,却开始了,但他也知道自己在不能在海燕面前出丑了,他只能忍着。这时却见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背,只感觉一股温暖而又舒适的感觉滋润着自己被蛰的后背。海燕轻轻地挤着虎娃背上被蜂蛰的地方,泪水就流了下来:“你怎么就这么傻啊。”然后她抱住虎娃,泪水顺着她美丽的脸颊一直滴答在虎娃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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